秦謹又道：“我回來之前，如果富貴他們來了，不要他們管你的事，你自己掙這錢。”

李建國：“他們不會有意見吧？”

秦謹：“有意見他們會直接跟我說。”

“好，收的錢給誰？”

“回頭我會給你一本存折，超過二十塊你就存進去。”秦謹又是一番囑咐。到家後他將院子裏的狗牽進新房子守貨，接著領李建國至一家大院子門口：“這是大雜院，我給你租的一個單間。”

李建國觀察一圈，擺設簡單，但該有的東西都有，很不錯了。“成，麻煩你了啊。”

“你把我的活幹好，嗯？”秦謹走了。

“放心。”李建國很有信心，提步送秦謹出門，待對方走遠，折返進屋子收拾準備睡覺。

秦謹到家後，秦老太太房間的燈滅了。

李嶠房間的亮著，她已經數好了秦謹交給她的錢，並記錄到賬本上，此時她笑眼彎彎道：“一百七十塊六，發了啊。明天存起來不？”

秦謹也笑：“存！全存你存折上。”

“我不要，你存自己的折子上吧，用的時候也方便。”李嶠說。

“你對我真好。”

李嶠仍舊笑盈盈：“你是我對象嘛！不對你好對誰好？”她輕輕打一個哈欠：“好困，你趕緊洗洗睡覺。”

秦謹哦一聲，洗漱好回來，李嶠沒有睡著，對頭頂的蚊帳發呆，他鉆進帳子裏，向她打聽有關金大雪：“她的活做得好不好？”

“還成吧。”李嶠中肯的評價道，不懶，也不勤快：“她幹活不錯的。”

秦謹征求李嶠的意見：“你覺得給她多少工錢合適？”

“你不是和馮奎他們分的嗎？”

“這次不分。”秦謹說，他們賣布，也不是一次能賣完，起碼要來回好幾趟，也夠賺了。

李嶠：“我聽說，京都制衣廠的女工一個月工資一百五。”這年頭工人的地位很高，工資是她所知的行業裏最高的。所以大家找對象，除司機外就是廠裏的工人。“按照一百五給吧，另外偷偷給麥苗和竹蕓加三十。她倆特別勤快，埋頭苦幹的類型，而且好學，往後咱們有類似裁縫的活，還可以找她們。”

大雪裁剪的活，沒有任何技術含量，她都會。

下次有活，如果不需要那麽多人，就不找大雪了。

李嶠小聲的補充道。

秦謹應下。

他也覺得金大雪不行，才來第一天，活沒出幾個，就談錢了。

她但凡遲兩天，他都不反感。

他本來計劃五五分賬。

他五，剩下的三人分餘下五。

她一提錢他不想分。

和李建國一塊兒，他八對方二。

他掙的多。

對方也不少。

而三個女人掙工資，她們的男人掙布料錢。

他認為很公平。

........

次日李嶠的藥吃完了。

秦謹載她覆查，醫生確定她康覆後，他將李嶠送回家前往郵局存錢，然後把存折交給李建國。

再次折返回家，和李嶠一塊兒搭車前往火車站買票回老家。

火車晚點，兩人第二天下午下火車。

秦謹馬不停蹄的回村拿戶口本，村口遇幾個老鄉，他們很熱情的打招呼：“阿謹回來了啊？聽說蔡合川大學畢業也分配到京都，你遇見他沒有？”

秦謹沒好氣道：“京都成百上千萬人，你說能不能遇到？”這都能遇到，一定是蔡合川故意為之。目的在於勾搭他漂亮媳婦。

他見一次，揍一次！

又有老鄉說：

“你家隔壁的春花生一個大胖小子你知道不？但孩子嘴巴豁了，一家人愁雲慘淡，你說是不是於鳳造口業多了，才會報應在孩子身上？”

秦謹不予置評，按照嶠嶠的話來說，少說別人的是非也是一種行善。他現在還沒孩子，他得為未來的孩子積點口德。

“現在不種地，不施肥，你回來幹啥的？”

“轉戶口。我媳婦給我申請了一個戶口，往後我就是城裏人，吃商品糧了。”秦謹故意大肆宣揚，老鄉們把話傳出去，最好傳到李生財和董臘梅耳朵，眼饞死他們。

還有姓蔡的他娘，悔青她的腸子！

“喲，嶠嶠真是出息了。你奶奶咋弄？”

“她戶口在老家，但我到哪兒她到哪兒。”秦謹說。

“你奶奶有你這樣的孫子真享福。”

秦家是盼出頭了。

他們當時咋就沒秦家的眼光呢？

如果有前後眼，他們也可以接受李嶠做自家媳婦的。

這會兒享福的就是他們了。

.......

秦謹和老鄉門分開，步行至自家門口掏鑰匙開門。

彭春花出門倒水，見到他像見了親人一般：“阿謹，你回來了啊，嗚嗚嗚.......”

秦謹：“.......”他皺了皺眉，冷漠道：“你這是幹啥？”剛回家就有一個女人跑自己面前哭，真晦氣！

彭春花收住哭腔，說道：“我家孩子嘴巴豁一個口子，我們這裏的大夫治不好，他說京都大醫院多，大夫醫術好，能做手術縫，你能不能帶我們去？”

“你們自己不能去？”秦謹反問道。

彭春花：“你京都認識的人多，有你帶著，我們心裏有底。”

秦謹：“我不認識人。”認識他也不會帶。

馮犇躲巷子裏，試圖占他媳婦的便宜。

春汛奶奶認錯他，馮富貴說，馮虎仗著他家沒有男人想打嶠嶠。

於鳳往他家門口扔孩子。

這些事隨便挑出一件，他都會火冒三丈的程度。

“阿謹，鄉裏鄉親的，你........”

秦謹打斷道：“鄉裏鄉親？這會兒想起我是老鄉了？”他關門將彭春花隔絕在外，進老太太的屋翻找戶口本。

找到準備去辦證明。

彭春花還在外面等著他，不過懷裏多了一個孩子。“阿謹，你看看，就是這樣的。”

秦謹冷酷道：“跟我有何關系？你應該找你男人。換作我的孩子如此，我要飯也會要去京都給他治。”

彭春花哭的上接不接下氣，馮虎不管，她才會找他。“你就當行行好了。”

秦謹鎖好門自顧自走了。

彭春花追著他：“你咋這麽狠心！”

秦謹頓步，面目冷沈：“老子狠心？是老子的孩子？你自己孩子不管怨別人！腦子有毛病！如果不是看在你抱著個孩子的份上，一頓拳頭你少不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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